2021.04.03

4/3/2021

​ I cry today.

​ 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在15年的夏天就流光了,但每当回忆触及外婆,童年,家庭时,眼泪还是会不争气地流出来。

​ 我也忘了从何时起,我从对科学的迷信转向对哲学的迷信,虽然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后者,我开始着迷于解构,解构一切我的思维所能触及的领域,国家,社会,群体,个人,痛苦,愉悦,欲望,幻想...,妄图通过这种方法使我不再痛苦,使我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独自面对未来和死亡。

​ 这种解构使我沉迷,以至于忘了我最为珍视的东西,humble。当我意识到眼泪止不住地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无法解构的,或者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解构的,那些崇高那些回忆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那些支撑着我的主体性的东西。

​ 这些解构确实给我一种强大和力量的幻想,但当其触及到那些东西时,这种力量仿佛不堪一击,或者说当它的手伸向我的自身的时候,我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 我不敢想,也想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和悲伤,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它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让我一瞬间崩溃。

​ 可能是我确实累了。

​ 我讨厌谈论“爱”这个东西,因为我似乎难以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我内心深处也否认它的存在。但每当我想到外婆,她似乎是爱我的,但亦或是他人的强调和自我强化这一观点以及时间的久远记忆的模糊导致这件事令我越来越深信不疑。她确实是爱我的,而且是我知道什么是爱以来,我确定的第一个真正爱我的人。而我也不清楚是这种”爱“让我屡次落泪还是对她离去的不舍,我不懂,真的不懂。

​ 可能“爱”这种情绪只能存在回忆里吧,必须要经过主体的加工,“爱”才能被称为爱。也可能是这个时代的问题吧,资本主义甚至有着把爱异化和量化的力量。

​ 我累了,可能确实是累了,我希望有人能站在我的背后。我喜欢有东西兜底的感觉,若是没有,我会感觉到恐慌。可能人都希望把握这种确定性而讨厌不确定性,这种被刻进DNA的情绪确实很难抵抗。但看着周围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着家人或者自身的实力作为兜底,我感受到了痛苦。

​ 我讨厌比较,讨厌竞赛,甚至一度认为恶的源头就是比较。可是没有这种比较和对立的关系,人也不复存在了。只是现代社会把这种比较细分和强化了。

​ 我很恐慌,也很难受,但我想活下去,因为我还对未来保着一丝丝的幻想,虽然这种幻想现在正在逐渐消失。

​ Please Survive.